【双白/短篇】赠君杯酒随春风（二）
“真是幸福。那后来呢？”
女孩听得入神，见老者停下，忍不住晃晃他的手臂，娇声催促道。
老者又是一声轻叹。
“哪里幸福呢。”
是啊，哪里幸福呢。
“王上，臣近日发现有将星移位之兆，恐不吉利呐！”
蹇宾从奏折中抬头，国师正忧心忡忡地连声奏报，好一副社稷重臣模样。
“国师有话大可直说。”
国师看了看蹇宾的脸色，斟酌着开口：“王上新封了上将军，便出了如此情况，怕是…有什么差错。”
“哦？国师的意思是，本王看错了人？”
蹇宾话语间明显的不满，国师自然听得出来。
“臣不敢，臣只是…”
蹇宾挥手打断他，道：“既是不敢，你可以退下了。”
国师张口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蹇宾一个眼神吓了回去。
“王上不必在意末将一个臣子的得失。”
天下终是要乱的。
蹇宾急道：“本王从未当你是个臣子！”
齐之侃如何不明白，蹇宾对他的心意，然而身处乱世，他无可选择。
见眼前人毫无反应，蹇宾既怒又无奈，愤愤拂袖而去。
齐之侃转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，眼中隐隐一抹悲伤。
……
“王上，不要总是皱眉，您看您，都有皱纹了。”
蹇宾挡住抚上自己眼角的手，挑眉对齐之侃道：“本王是担心你。”
齐之侃缓缓收回手，微微低头。
“有劳王上挂念。”
或许，真的是自己多想了。
……
“小齐此去，定要凯旋而归！”
蹇宾亲手将盔甲为齐之侃穿上，握住他的手，不舍地笑笑，示意近侍端来酒。
“本王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小齐的，便借这杯酒，送送小齐吧。”
看着眼前少年一饮而尽，蹇宾恍惚觉得，他这一去，自己便再也见不到了。
遖宿向来工于刀兵，此番直击中原，纵有四国联合，将星领兵，怕也是难以抵挡。
其实到了现在，蹇宾已是不在意天下如何，他更多的是希望，他的小齐能平安归来，哪怕赔上几座城池。
大不了…赔上整个天玑。
可连这，也是奢望。
“王上，前线传来军报，截水城失陷了！”
蹇宾疾步绕过桌案，朝阶下人厉声质问道：“那小齐，齐之侃…齐将军呢？”
他似是丝毫未听到城池失陷之语，满心都是那个白衣少年。
“齐将军…齐将军他…”
前来禀报之人声音愈低，让蹇宾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。
“他怎么了，快说！”
“齐将军为保全城百姓之命，以身殉国。”
蹇宾瞬间觉得全身都失了力气。
“你说什么？小齐死了…”
他的小齐，回不来了。
殿侧众人小心地上前道：“王上节哀。”
蹇宾充耳不闻，只是双目无神地低头，口中喃喃道：“小齐…小齐死了…”
他真的失去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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